帝王问鳌拜之女:你父罪大恶极,该当何罪?8岁女孩一句“那皇上呢”,让帝王愣在当场。 十六岁的康熙刚拿下鳌拜,亲政的龙椅还没坐热。 这年深秋,紫禁城的风裹着关外的寒气,直往乾清宫的金砖缝里钻。 阶下站着鳌拜的小女儿雅图,母亲早逝,此刻穿着洗得发白的旗装,手里攥着半块蜜饯——那是父亲昨日被带走前塞给她的。 满殿文武垂着眼,没人敢看御座上的少年天子,更没人敢看这个不哭不闹的孩子。 鎏金铜鹤香炉里的檀香凝在半空,像要把这无声的对峙冻住。 康熙清了清嗓子,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出的威严:“你父亲鳌拜,结党营私,目无君上,罪孽深重,该如何处置?” 他原想看见恐惧,或是哭喊求饶,就像处置其他罪臣家眷时那样。 可雅图抬起头,辫子上的红绒绳蹭过冻得发红的脸颊,眼睛亮得像盛着关外的雪:“皇上说父亲有罪,那皇上呢?” 这问句轻得像片羽毛,却让鎏金铜鹤的影子都抖了抖。 有老臣忍不住呵斥:“放肆!圣上乃九五之尊,岂能与罪臣相提并论!” 康熙却抬手制止了他,目光落在雅图攥着蜜饯的手指上——那手指冻得通红,蜜饯的糖霜都化了,黏在指缝间。 他忽然想起,三年前围猎时,鳌拜曾背着他趟过结冰的河,盔甲上的霜雪落了他满背;又想起上月朝会,鳌拜拍着桌子骂汉臣“忘了祖宗”,唾沫星子溅到御案的奏章上。 这人,究竟是国之柱石,还是心腹大患?少年天子第一次对自己的“圣断”生出了迟疑。 殿外的风更紧了,卷起廊下的枯叶撞在朱漆柱上。 康熙知道,鳌拜的军功章还挂在太庙的功臣榜上,征朝鲜时他带着镶黄旗弟兄断后,胳膊被箭射穿了还往前冲;平察哈尔时他三天三夜没合眼,跪在多尔衮帐外求粮草,救下的何止是几千将士。 如今这些旧部都盯着乾清宫呢——处置太狠,满族勋贵怕是要寒心;从轻发落,又难立皇威。 他慢慢走下御座,蹲在雅图面前,视线平齐时,才发现这孩子眼里没有恨,只有困惑。 “你说得对,”康熙的声音低了些,“人不能只看一面。” 当天下午,圣旨下来:鳌拜革职圈禁,族人免死,雅图送往盛京外祖家。 没人知道少年天子在龙椅上坐了多久,只知道那晚乾清宫的灯亮到天明。 雅图后来在盛京嫁了个普通的披甲人,生了三个孩子,她常给孩子们讲祖父的故事,说他既是能弯弓射虎的英雄,也是会抢别人军功的莽夫——“看人哪能只看一面呢?”她总这么说。 多年后康熙东巡,听说雅图在盛京开了家小茶馆,专卖关外的奶茶。 他没去见,只让侍卫送去一碟京里的蜜饯,跟当年鳌拜塞给她的那半块一个味儿。 侍卫回来说,雅图把蜜饯供在堂屋,对着画像说:“皇上还记得呢。” 画像上是鳌拜,穿着战甲,眉眼间有藏不住的傲气,也有掩不住的疲惫。 或许从那个深秋的下午开始,康熙就懂了——帝王手里的刀,既要能砍向奸佞,也得会收住锋芒;而历史的笔,从来不该只画黑白两色。 那声“那皇上呢”,究竟问的是帝王的裁决,还是人心的秤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