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曾问:“如果四十多年后,你送走了父母的最后一程,世上再无至亲,而你始终未婚,你会如何?” 倘若那一天真的到来,我想我会像守护一个安静的句点那样,过好自己的生活。 日子会变得很轻,也很重。 轻在少了那份甜蜜的羁绊与牵挂,重在所有选择都彻底归于自己,无人可问,也无人可怪。我会把生活过成一座整洁的庭院,按时打扫,也允许落叶停留。也许养一只安静的猫,看它在阳光下蜷缩;也许会重拾年轻时未完成的爱好,在琴键或画布上,与久违的自己重逢。 孤独会从一种情绪,变成一种触手可及的空气。 但我想,经过几十年的预习,我大概已学会了与它共处。我会在黄昏时认真准备一个人的晚餐,在雨夜读一本厚重的小说,在春节时为自己贴一副新的春联。我会记得父母的祭日,带一束他们喜欢的花,和他们说说话,就像他们从未真正离开。 生命的来处既已模糊,归途便清晰了起来。 我不再害怕终点,反而觉得那像一场漫长的放学。当铃声终于响起,我收拾好自己的一生——这算不上完美却足够认真的作业本。我想,在路的尽头,他们一定还在。爸爸可能推着那辆老自行车,妈妈手里拿着我童年爱吃的小零食。他们会像每一个平凡的傍晚一样,接过我的书包,拍拍我的肩,说:“回家了。” 所以在此之前,我要好好地活。替他们,也为自己,看完他们没看尽的风景,走完这段独一无二的路。直到最后,我能坦然地把手交给他们,像个完成了一天学业的孩子,说说这一路的见闻,然后一起,消失在温暖的暮色里。父母老了的感悟 无父母无亲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