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4年,55名被俘的志愿军战士,选择独前往中立国巴西。他们放弃了回到中国大陆,放弃了和家中的亲人团聚,自去到那个遥远且陌生的新大陆。 1978 年圣保罗,老陈戴着老花镜翻《本草纲目》,书页间掉出张泛黄纸条。 上面是老赵 1953 年的字迹:“巴西招农工,免签证,侨领愿担保。” 老陈摩挲纸条,想起战俘营那夜,55 人围着油灯算的 “生路账”。 1953 年冬,釜山战俘营的雪拍打着棚顶,老赵把纸条压在地图下。 “大陆搞运动,咱‘被俘’的回去,轻则审查重则劳改。” 他压低声音。 老李攥着媳妇绣的 “平安” 鞋垫,指节发白:“娃在村里会被喊‘俘虏仔’。” 台湾来的人递金条说 “给少校军衔”,小四川吐了口唾沫:“咱信不过那边。” 老陈翻着《本草纲目》插话说:“巴西是中立国,不沾两岸事。” 他早托红十字会打听,巴西缺医生,草药能换饭吃。 老赵展开偷藏的巴西报纸:“那边种地一年三熟,干两年能盖房。” 大柱摸出儿子的照片:“俺就想找个地方,安安稳稳养娃。” 那时遣返谈判卡壳,“志愿遣返” 成了两难选择。 大陆捎来的家书上,媳妇写 “村里有人说你投敌了”,老李把信烧了。 小四川的姐姐来信说 “东北也在查成分”,他哭着把信塞给老赵。 55 人凑在油灯下画押,纸条上写:“愿赴巴西,自谋生计,不涉政治。” 1954 年春,印度中立营地的芒果熟了,侨领带来巴西的船票。 老赵把移民资料分给众人:“去了先住仓库,咖啡园缺扛工的。” 老陈在《本草纲目》里夹了包山东白菜籽:“到哪都能种点念想。” 老李把鞋垫塞进鞋帮,脚磨出血也舍不得拿出来 —— 那是家的念想。 登货轮那天,海风卷着咸腥味,大柱对着东方磕了三个头。 “等俺在巴西站稳,就接娃过来。” 他抹着眼泪说。 老赵站在船舷,给每人发了张巴西地图:“这是咱新的活路。” 货轮鸣笛时,55 人没人回头,怕一回头就没勇气走了。 圣保罗的太阳毒得烫人,他们挤在侨领的仓库里,先学葡语 “谢谢”。 老李带着人去咖啡园扛麻袋,工钱比当地人少三成也干。 老陈白天跟着侨领认草药,晚上在油灯下补《本草纲目》的缺页。 小四川学木匠,刨子磨破手,也舍不得买块创可贴。 1956 年,老李用攒的钱租了块荒地,种上带来的白菜籽。 第一茬白菜熟了,他挑着去唐人街卖,喊的是山东乡音。 老陈在街角摆起小摊,用草药治好了巴西人的关节炎,慢慢有了名气。 老赵帮着新移民找工作,手里总揣着那张泛黄的巴西地图。 1960 年,小四川在工地摔断腰,弥留时攥着老陈的手:“俺没给中国人丢脸。” 老李把他埋在菜园边,种上芝麻 —— 小四川说过 “芝麻开花节节高”。 1972 年,老李收到家里的信,儿子说 “政策松了,娘盼你回”。 他哭了一夜,最后还是回信:“俺在这挺好,别让娃来受奔波。” 1985 年,大柱终于回国,带回巴西的咖啡豆,给老李捎了瓶甘蔗酒。 老陈的诊所开在了唐人街,《本草纲目》被翻得卷了边,夹满新的草药笔记。 老赵写了 “此心安处是吾乡”,挂在诊所墙上,字里带着山东笔意。 2000 年,老陈把《本草纲目》捐给华人博物馆,纸条仍夹在第 127 页。 如今,博物馆里的展柜前,总有人驻足看那张泛黄的纸条。 老李的孙子在中餐馆挂着爷爷的鞋垫,菜单上有 “山东白菜”。 老陈的儿子继续行医,抽屉里放着父亲画的巴西草药图。 圣保罗的华人墓园里,55 人的墓碑排成一片,碑文都刻着故乡的县名。 每年清明,后代们会带着家乡的土洒在墓前,用葡语念爷爷们的故事。 那张 1953 年的纸条,成了他们理解爷爷们选择的钥匙 ——不是不爱家,是想找条能挺直腰杆活着、也不连累家人的路,而根,永远在东方。 主要信源:(新浪军事——档案解密:志愿军战俘是怎样争取回归祖国的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