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0年，汉国皇帝刘渊刚死，他的儿子刘聪就迫不及待闯入皇后寝宫，一把抱紧年轻貌美的单皇后：母后，我要你当我的新后！说罢强行霸占了她…… 深秋的平阳宫，风卷着枯黄的银杏叶，砸在青石阶上，像无数碎裂的誓言。单氏裹紧狐裘站在廊下，望着远处的烽烟——才二十三岁，她本该在氐族草原上策马，裙裾飞扬如云，如今却困在这宫墙里，父亲单征的部落远在天边，只剩永无止境的寒意。 刘渊的遗体还躺在光极殿，刘聪的铠甲上却已沾着兄长刘和的血迹。他说这是匈奴旧俗，“父亲的女人归子孙，免财产外流”，可单氏摸着领口被撕开的红痕，指尖冰凉：这真是旧俗，还是他为私欲找的借口？ 朝堂上，王育的白发在晨光中颤抖。这位汉臣捧着谏书跪在殿中，声音裂帛般尖锐：“陛下，此举悖逆人伦！”铜鼎香烟袅袅，模糊了群臣的脸，刘聪挥手间，杖棒如雨点砸下，血溅青砖时，单氏的裙角正扫过那片猩红。 她没注意到屏风后呼延皇后的眼睛。那是刘聪的正室，呼延部的女儿，父亲呼延翼握三万铁骑，儿子刘粲已是太子。单氏的出现，像一根刺扎进她心窝——不是因为嫉妒，是因为氐族的三千战马，迟早会威胁呼延部的铁蹄。 起初单氏想讨好。刘聪醉酒归来带着呼延氏的兰麝香时，她推开他，窗外秋雨打芭蕉，溅起泥点如泪：“陛下，呼延部兵权在握，您不怕反噬？”刘聪盯着帐顶龙纹沉默，次日便让她献上氐族战马，铁蹄踏过宫道，尘土飞扬里，她以为这是忠诚的筹码。 可暗箭来得比预想快。先是宫女被指“偷窃”，哭声在长廊回荡；接着侍从的氐族口音成了罪证，夜半被赶出宫门，行李散落如败叶。单氏裹紧粗布衣裳站在廊下，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消失在夜色里，突然明白：匈奴旧俗也好，汉家礼法也罢，都抵不过部落的刀枪。 光兴二年冬，雪覆盖了平阳城墙。刘聪突发中风倒在御书房，墨汁泼洒，狼毫滚落。呼延氏带着侍卫直冲单氏院子，凤冠下的脸扭曲如鬼：“乱宫之罪，证据确凿！”单氏跪在雪地，膝盖刺痛如针扎，梅花涩香里，远处钟声悠长——她以为会被处死，旨意却惊雷般炸开：赦免，贬入冷宫。 那院子窄如囚笼，高墙挡着阳光，只剩小窗透进灰蒙蒙的光。她蜷在榻上，夜里总梦见草原的烈马，鬃毛飞扬，可醒来只有墙角鼠影窜动。粗茶淡饭咽不下时，儿子刘乂偷偷来访，这个皇太弟眉眼像她，却多了刚毅：“母亲，您怎能与叔父……”他的话像刀，割开她最后一点体面。 几天后，史书只记“暴病而亡”，年仅二十五。没人知道她死前是否想起那个深秋，银杏叶砸在石阶上，像无数碎裂的誓言——她曾以为柔韧是汉风的美德，却不知在权力的棋局里，柔韧只是任人摆布的棋子。 刘聪后来一口气封了十位皇后，呼延氏五年后也因“巫蛊”被赐死，尸体鞭挵示众。前赵的宫墙里，氐族与匈奴的血混着汉臣的泪，慢慢浸透青砖。直到国祚二十五年而亡时，或许有人会想起那个氐族女子，她曾试图用三千战马和一身柔韧，在风暴里握紧缰绳，却终究成了权力祭坛上的牺牲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