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小区有个女邻居今年51岁，退休生活才过了一年，她就觉得太无聊了。她说，以前过习

我小区有个女邻居今年51岁，退休生活才过了一年，她就觉得太无聊了。她说，以前过习惯了忙碌的生活，现在闲下来反而觉得更累，更不习惯。她退休前在一家国企做行政，每天早上七点半出门，路上买个煎饼果子，到单位先泡杯茶，然后开始处理各种报表、协调会议。中午在食堂跟同事边吃边聊，下午偶尔加个班，到家时天已经擦黑。那时候总盼着周末，觉得能睡个懒觉就是天大的幸福。 我住的小区里有个李姐，今年五十一，退休刚满一年。 那天在楼下取快递碰见她，手里攥着张超市宣传单，边角都被捏得起毛了。 她说这日子过的，比上班那会儿还累心。 以前在国企当行政，每天早上七点半雷打不动出门，小区门口王记煎饼果子摊前总排着队，她就站在队伍里看老板刷甜面酱，葱花撒得匀不匀。 到了单位先泡杯茶，玻璃杯里飘着几朵茉莉花，茶叶在热水里打着转儿慢慢沉底。 然后就是报表、会议纪要、给领导订会议室，忙到中午食堂开饭，端着餐盘找老姐妹坐一桌，说张姐家孩子高考分数，聊李哥新买的钓鱼竿。 下午要是不加班，五点半准时往家赶，路过菜市场买把青菜，到家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刚好应声亮起。 那时候天天盼退休，说等退了就天天睡懒觉，把这些年缺的觉都补回来。 真退了才发现，懒觉根本睡不着。 早上七点半照样醒，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裂纹，像幅没画完的地图。 起来泡了茶，坐在沙发上喝，喝到凉透了也没喝完——没人催着要报表，茶好像也没以前那么香了。 她试着跟小区里其他退休阿姨去跳广场舞，音乐震天响，她站在队伍最后，手脚怎么都跟不上拍子，旁边的阿姨拍她胳膊：“李姐，动起来呀！” 她笑了笑，第二天就没再去。 在家擦桌子，擦三遍还觉得有灰；打开电视，换了二十个台没一个能看进去的；翻出以前的工作笔记，钢笔尖在纸上划拉半天，写不出一个字。 有天我下楼扔垃圾，看见她蹲在花坛边，手里拿着小铲子在松土，面前摆着几盆蔫头耷脑的多肉。 我说李姐您还养花呢？ 她抬头看我，眼镜片上沾着点泥：“瞎鼓捣呗，总比坐着强。” 你说怪不怪，以前盼着清闲，真闲下来了，倒怀念起那些报表堆成山的日子？ 上周六早上，我看见她背着个帆布包出门，包上印着“社区志愿者”几个字。 后来听对门张阿姨说，她在小区图书馆帮忙整理图书，每周二四六上午去，给书贴标签，登记借阅记录，忙活到十一点才回来。 昨天在图书馆门口碰见她，正跟一个戴红领巾的小姑娘说话，手里拿着本《安徒生童话》，指着插图讲小美人鱼的故事。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，落在她头发上，有几根白头发亮晶晶的。 她看见我，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茶杯：“你看，还是这茉莉花茶，现在喝着有滋味了。” 早上七点半，她照样出门，不过不是去挤公交，是慢慢悠悠往图书馆走。 路过王记煎饼果子摊，她没买，说图书馆有热水，自己带了馒头和咸菜。 帆布包里装着老花镜、登记本，还有块擦桌子用的蓝格子抹布。 她说现在每天回家，脚底板有点酸，心里却踏实——就像以前加班完走出办公楼，晚风一吹，觉得这一天没白过。 其实啊，人这一辈子，忙不忙的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心里得有个着落，你说是不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