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,我的三万块钱,存期一年的存单到期了,再加上我和我老伴银行卡上积累下来几个月的退休金三万多块钱,我想存到一起,一共存六万,一两万一存太麻烦了,还得经常往银行跑。 现在卡上只剩三万五出头,定期没办成,我跟老伴儿坐在银行椅子上半天不动弹,手心都是汗,嗓子发干……人来人往,我们俩谁也不说话,心里就一个念头:这钱怎么少了这么多。 因为上个月我图省事,把两张卡都开了那个“手机上就能付钱”的功能,想着交水电方便,买米面不用出门。因为我不懂这些,我让侄子小军帮忙,他手快,嘴也甜,说一句“我来”,我就把卡递给他,密码也让他改了个好记的。 柜台小姑娘把明细打印出来,我一看,最近一个月五笔转账,都是转给同一个名字,时间还很扎堆。我脑子轰一下,没多想,赶紧回家翻手机短信,果然有那种一串数字的提醒,每次都是转完才冒出来,我平时不看,光忙着照顾老伴儿的腰腿,也就错过去了。 到家我直接给小军打电话。他先说在忙,后来听我口气不对,才叹气:“姨,我就借着用几天,做点小买卖,趋势挺好,我打算挣了就把钱补上,没想到货压了……”我当时心里火就上来了:“这钱是我跟你姨夫养老的,你不能不打招呼就动我们的卡。”老伴儿在旁边直抖,嘴里就一句:“把钱还回来。” 他支吾半天,说人已经把货都发走了,钱还没回笼,转不过来。我不跟他绕,我让他把地址发来,我和老伴儿当天就过去。到了他租的小屋,一屋子鞋子衣服堆着,地上满是快递袋子,他脸色发白:“姨,我也没想到会这样,店里流量一下掉了,我已经欠了别人好几千。”我让他把我们卡从手机里撤掉,把他手里所有跟我们卡有关的东西删干净。他当场操作,我盯着看,他说:“我给你们写个字据,每月还点。”我说:“不用说得花哨,你先把今天能还的还上。” 我们俩又赶去银行,让工作人员把那些自动扣的功能一起关了,密码也重新设了。老伴儿紧张得直冒汗,手在柜台上抖,我拿水给他,他说“我没事……就是心慌。”剩下的三万,我们没敢存三年,先留在手里,我把小本子翻出来,打算先记着花,用起来有数。 回去路上,小军的朋友给我打电话,说他那边也急,催着还钱。我没多说,我只告诉他我们是老人,钱已经被动了不少,我们没能力帮别人填这个坑。他那边沉默一会儿挂了。我心里其实挺酸的,但又不敢再加一句,怕越说越乱。 第二天,小军来家里,态度比前一天软,给我们拿了两千,说先墊着。他说:“姨,我错在没提前说,我当时就想着快,觉得你们肯定会同意,我才没多问……”我就直说:“你别绕,关键是记住,别碰别人的卡,别动不属于你的钱。”他点头,脸上挂着汗,连连说好。我让他把手机里那些买卖的东西先停着,别再铺货,等把欠的还了再说。他连声答应。 这几天我们家门基本没关,怕银行来电话,怕小军来找,怕出个意外。我把所有短信提醒都开齐了,每一条都看,老伴儿就坐在沙发上,眼睛盯着电视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。晚上我躺着睡不着,脑子里全是那几笔钱……想着要是那天直接办了三年定期,就不会开通那些乱七八糟的功能了。 因为这事,我把电话本里的亲戚朋友都过了一遍,谁家孩子做买卖,谁家手紧,我心里有数,谁来借钱,我就一句话:不借。我也跟老伴儿约好,以后卡不离身,密码不告诉任何人,手机不让人碰。再出门,我把银行卡和存单分开装,包里也不只放一个地方,这么看着,心里稍微稳一点。 小军隔两天来一次,有时带一百,有时带五十,见面就唉声叹气。我不说重话,怕他一时想不开,我就把话说死:你欠的,你自己还,你能还多少就多少,但别再动我们的钱。他当时红着眼睛说:“姨,我懂了,我以后就拿我自己的卡。”我点头,没接话,递他一杯热水,他马上就喝,手还在抖。 我们现在的打算也很简单,先把生活按住,药按时吃,电费煤气每个月我自己去缴。定期先不存,等把这阵子过过去,再看。钱放家里,我每天数一遍,对不上就往前翻小记,记得不全就重复再记一遍,宁可慢一点,也别再出岔子。 老伴儿这几天血压又上来了,我就陪着他散步,走到小区里坐一会儿,也不多说。心里吧……堵得慌,但也明白,人老了,最重要是看紧手里的东西,谁来帮忙也得看清楚了再让他碰。这回亏吃了,就当交学费,别再出下一回。 我也跟银行那姑娘说了一句谢谢,她告诉我,有不明白的随时去问,让我们多看账、多留心。我听进去了。说到这儿,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……但日子还得过,饭还得做,明天我准备去菜市场,买点青菜,把老伴儿的粥熬上,先把身子养住,再慢慢把钱一点点攒回来。 情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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