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子出差回国那天，我偷偷带着孩子来机场接她，想给她一个惊喜。居然看到她和一个男的拥抱。我站在原地，感觉心里像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。孩子兴奋地喊着：妈妈！我连忙拉住他，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。手里拎着的糖炒栗子还热乎着，是她最爱吃的那家，我特意绕了两站路买的。 妻子出差整一周，今天落地。 我请了半天假，牵着五岁的儿子去机场，想给她个惊喜。 出门前在小区门口那家老字号买了糖炒栗子，纸袋烫得手心发红，她以前总说这家的栗子甜得带点焦香。 到了到达口，隔着玻璃看见她推着行李箱出来，米白色风衣被风掀起一角，还是我送她的那件。 正要喊她，旁边突然走过来个穿西装的男人，伸手就抱了她一下。 那两秒的拥抱，怎么像两个小时那么长？ 儿子挣着我的手往前扑，“妈妈！”他喊得又脆又亮。 我下意识攥紧他的手腕，指甲掐进自己掌心——刚买的栗子掉在地上，滚了两颗到脚边。 男人很快松开手，拍了拍她后背，说了句什么转身走了，背影看着挺普通，不像电视里那种“第三者”。 可我脑子里嗡嗡的，全是刚才那个拥抱的画面，她侧着头，好像还笑了笑。 上个月视频时她还说项目组压力大，客户难缠，有个男同事总帮她解围，当时我还打趣说“得请人吃饭”，现在怎么就忘了这茬？ 妻子终于看见我们，眼睛一下子亮了，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抱儿子。 “想妈妈没？”她声音有点哑，带着旅途的疲惫。 儿子把脸埋在她颈窝里，“想！爸爸还给你买了栗子，掉地上了。” 她这才看见我，起身时眼神晃了一下，“你怎么来了？也不说一声。” 我张了张嘴，想问那个男人是谁，话到嘴边却变成“怕你累，想接你早点回家”。 她弯腰去捡地上的栗子，手指碰到纸袋时“呀”了一声，“还热着呢。” 我看着她把栗子揣进风衣口袋，动作和以前一样自然，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。 回家的车上，儿子在后座睡着了，她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，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，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。 “刚才那个是王经理，”她突然开口，“项目拿下来了，他今天特地来接我，说要请整个团队吃饭，我推了，想早点见你们。” 我“嗯”了一声，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。 她转头看我，“是不是吓着你了？” 我没说话，只是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。 到小区楼下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栗子，剥开递到我嘴边，“尝尝，还是那个味儿不？” 栗子的甜混着焦香在嘴里散开，和以前一样好吃。 可我知道，有些东西好像不一样了——不是不信任，是突然明白，两个人再亲，也总有各自的战场，你看不见的地方，她也在努力发光。 就像这颗栗子，剥开壳之前，谁也不知道里面是甜是涩，得尝过才知道。 她牵着儿子往楼道走，风衣口袋里的栗子沉甸甸的，我跟在后面，脚步比来时轻了许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