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公司有个阿姨，给领导当了三十年情人，从黑发到白头。全公司都知道，连领导正牌老

我们公司有个阿姨，给领导当了三十年情人，从黑发到白头。全公司都知道，连领导正牌老婆都知道。见了面，人家老婆还冲她点点头。你说逗不逗。刚来的时候，我觉得这人真不体面。后来在公司待了大半年，我慢慢发现阿姨跟我最初想的不一样。 我刚进公司那年，工位挨着茶水间。 每天早上总能看见王阿姨，端着个搪瓷杯去接水。 杯子是旧的，杯沿磕了个豁口，里面泡着浓茶，茶渍一圈圈的，像长了年轮。 同事小张偷偷跟我说：“那是王阿姨，跟张总三十年了。” 我当时手里的咖啡差点洒了，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，还有这种事。 全公司都知道，连扫地的阿姨拖地时碰到他俩一起走，都会绕着道笑。 最逗的是张总他老婆，有回我在楼下撞见她来送汤。 王阿姨刚从张总办公室出来，手里还拿着他换下的西装外套。 两人打了个照面，空气都僵了。 我正尴尬该往哪躲，张总老婆突然冲王阿姨点了点头，王阿姨也低眉嗯了一声，各自走了。 那会儿我真觉得，这阿姨活得太不体面了。 为个男人耗三十年，从梳麻花辫的年纪到现在鬓角都白了，图啥呢？ 后来在公司待了大半年，我慢慢发现不是那么回事。 王阿姨不是那种娇滴滴靠男人的，她在行政部管档案，谁的合同找不到了，她总能从积灰的柜子里扒出来，连哪年哪月签的都记得清。 有次新来的实习生报表做错了，急得直哭，王阿姨拿过键盘，噼里啪啦改了半小时，末了塞给小姑娘一颗糖：“别哭，谁还没犯过错。” 冬天张总咳嗽得厉害，王阿姨每天早上会在他办公室放个热水袋，灌的是晾温的开水，说太烫了焐着不舒服。 有回我加班到十一点，走廊灯坏了，黑乎乎的，就王阿姨工位还亮着灯。 她正给张总收拾办公桌，从抽屉里拿出个小药盒，把降压药、降糖药一粒粒分进格子里，嘴里小声念叨：“明天早上两粒，中午一粒，别忘了。” 灯光照在她头发上，白的比黑的多，可手指捏着药片的样子，倒挺稳当。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小张说的“三十年”，从黑发到白头，原来不是一句轻飘飘的话。 后来听老同事说，王阿姨年轻时儿子生重病，是张总那会儿刚当上副厂长，帮着联系的医院，垫了医药费。 “那时候她男人刚没，一个人带着孩子，难啊。”老同事叹口气，“现在孩子出息了，在外地定居，她倒舍不得走了。” 张总老婆点头那回，我后来才知道，是张总刚出院，阿姨推着轮椅在楼下晒太阳，他老婆来送汤，看见阿姨给张总掖了掖毯子，动作比她还熟稔。 或许体面这东西，本来就不是别人眼里的样子。 王阿姨桌上的搪瓷杯还在，那天我路过，看见里面泡的是菊花茶，她正对着电脑改员工通讯录，老花镜滑到鼻尖上，她推了推，继续敲键盘。 阳光从窗户斜进来，落在她鬓角的白发上，亮晶晶的，像撒了把碎银。 你说，这三十年，到底是谁陪着谁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