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刚听到这数的时候，手里的水杯都没拿稳，忙问她 “怎么可能？我去年跟朋友去青海，光来回机票就快三千了，你们一家四口，一周花四千，连油钱都不够吧？”她噗嗤笑出声，拍了下我胳膊：“你这脑子还停在‘旺季必贵’的老观念里呢？我表姑上周带全家五口去云南，昆明大理丽江转了个遍，九天下来才花五千二，比你青海单人机票还省！”我眼睛瞪得溜圆：“五口人九天五千二？她怕不是住桥洞啃馒头吧？” 我正窝在沙发里刷手机，朋友拎着行李箱进门，晒得有点黑的脸颊透着股刚旅游回来的松弛劲儿。 她往沙发上一坐，就冲我笑：“跟你说个事儿，我们一家四口上周去西安转了圈，玩了整整七天，算下来才花四千块。” 我手里的玻璃杯壁凝着水珠，晃了晃差点洒在米白色沙发套上，忙坐直了：“多少？四千？你没说错吧？我前年自己去趟西安，光兵马俑门票加酒店就快两千了，你们四口人七天，这钱够干嘛的？” 她噗嗤笑出声，伸手把我手里的杯子接过去放茶几上：“你这脑子还停在‘出门就得花大钱’的老想法里呢？我表姑更厉害，上周带全家五口去云南，昆明大理丽江都转了个遍，九天下来才花五千二，比你当年单人西安行还省。” 我眼睛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：“五口人九天五千二？她该不会是住桥洞啃馒头吧？景区门票不得花钱？吃饭不得花钱？” 她没急着反驳，慢悠悠掏出手机点开相册：“你自己看，这是她们住的大理民宿，一百二一晚，两室一厅带厨房；昆明到丽江的火车硬座，大人七十，小孩半价，晚上上车睡一觉，早上到，省了一晚住宿费；吃饭基本自己做，菜市场买只鸡三十多，炖一锅够五个人吃两顿，景区门口的米线一碗三十五，她们就在民宿煮面条加青菜，成本不到五块。” 我凑近屏幕，照片里的民宿确实干净，厨房台面上摆着切好的土豆和青椒，旁边还有张超市小票，五花肉才十六块九，旁边用红笔写着“晚上烤肉”——这哪是住桥洞啃馒头？分明是把钱花在了刀刃上。 她看我不说话，又翻到张照片：“你再看这个，丽江古城门口有个菜市场，早上八点去，草莓十块钱三斤，她们买了一大盆，孩子边吃边逛，比买景区里二十块一小盒的划算多了。” 我摸着下巴琢磨：“那你们西安呢？也是这么省的？” “差不多，”她点头，“我们选的三月初去，避开了春节和五一，机票从成都飞西安，往返才六百一个人，比旺季便宜一半还多；酒店选在地铁口的连锁，提前半个月订，标间一百五一晚；吃饭就找本地人去的小馆子，肉夹馍八块一个，油泼面十块，四个人才花四十多，比景区餐厅便宜一大截。” 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，我上次去西安是国庆，机票往返两千多，酒店涨到四百一晚，吃饭随便进家店都得排队，一碗面三十，当时还觉得“出来玩就得花”，现在想想，这不就是花钱买了个热闹吗？ 她看我愣神，用胳膊肘碰了碰我：“其实不是旅游必须花大钱，是咱们以前总想着‘图方便’——旺季去不用请假，酒店随订随住，吃饭看见啥吃啥，可不就贵了？” 那天晚上，我没再刷手机，而是点开了旅游APP，先查了查成都到昆明的机票——三月底的，往返才五百八，比我想象中便宜太多；又看了看民宿，大理古城附近带厨房的两居室，提前一个月订，一百一就能拿下。 现在再拿起那杯水，杯壁的水珠已经干了，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西安到兰州的淡季火车票页面——硬座五十六，硬卧一百零二，旁边标注着“可携带儿童”。 突然就觉得，以前总说“旅游费钱”，是不是也该问问自己：到底是旅游真的费钱，还是我们没找对不费钱的法子？ 下次再出门，我也试试提前三个月订民宿，带个小电锅煮面条，早上逛菜市场买新鲜水果——说不定，四千块真能让我们一家三口玩上一礼拜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