劝考公考编。这个不用多说。现在这个环境考公考编卷疯了,分数水涨船高,而且绝大多数

雪地冬天的烤橙子 2025-12-01 17:56:26

劝考公考编。这个不用多说。现在这个环境考公考编卷疯了,分数水涨船高,而且绝大多数人是考不上的,毕竟一个岗位只要一个人。王浩以前最烦别人劝他考公,觉得那是没本事的人才选的路。他大专毕业就去了南方电子厂,后来又跳槽到房产中介,干了三年攒下点钱,本想跟朋友合伙开个餐馆,结果疫情一来,朋友卷着定金跑了,他手里只剩一堆没兑现的优惠券。 王浩以前听见“考公”俩字就皱眉。 大专毕业那年,同学群里有人晒备考资料,他直接退了群,说那是“没冲劲的人才选的铁笼子”。 揣着毕业证去南方电子厂,流水线焊电容,焊得手指起茧子,也没觉得比坐办公室差。 后来跳槽当房产中介,穿西装打领带带客户看房,提成拿得多的时候,钱包鼓得能硌着腰。 2020年春天,他和发小凑了十万块想盘个餐馆,定金交了,装修图纸刚画好,疫情来了。 发小连夜收拾行李跑了,电话关机,微信拉黑,王浩去派出所报案,警察说这算经济纠纷,让他去法院。 他坐在出租屋地板上,翻出一沓优惠券——是之前印的“开业前预存100抵300”,边角都磨卷了,印着“开业大吉”的红底金字褪成了粉白色。 那时候他才发现,自己折腾这些年,手里攥着的好像都是泡沫。 电子厂工资按时发,但流水线说停就停;中介提成高,可房子卖不动的时候,底薪只够交房租。 他盯着墙上那张餐馆设计图,画着明厨亮灶,靠窗的卡座摆着小绿植,是他熬了三个晚上改出来的。 现在图还在,只是右下角被咖啡渍洇出一块灰斑,像个没愈合的疤。 2022年夏天,他在中介门店门口发传单,看见穿校服的学生抱着习题册路过。 有个阿姨接传单时多嘴:“小伙子,现在干啥都不如考公稳当,我儿子考三年才上岸。” 换以前他准得回嘴“您儿子才没本事”,那天却没吭声,传单被风吹得卷了边,他捏着纸角往回走。 晚上躺床上刷手机,刷到“2023国考报名人数创新高”的新闻,评论区吵成一团,有人骂“卷死算了”,有人说“不卷怎么办,总比失业强”。 他鬼使神差点开一个备考经验贴,看着看着坐起身,从床底拖出个旧箱子,翻出当年中介培训时发的笔记本——封面写着“天道酬勤”,里面还夹着几张没发完的房源单。 第二天一早,他去书店买了《行测》和《申论》,收银台阿姨扫条码时多看他两眼:“现在年轻人都爱买这个。” 他“嗯”了一声,把书揣进帆布包,包带子磨得发亮,还是电子厂那年买的。 有人说他是被现实锤服了,从“不认命”活成了“认命”。 另一种解释是,他不是突然认了怂,而是被现实磨出了新的计算——以前觉得稳定是平庸,现在发现,能抗风险的稳定,本身就是一种本事。 就像他手机壳背面贴着的小纸条,是当年开餐馆时记的菜价,现在划掉了“小龙虾38元/斤”,写上了“资料分析正确率要到80%”。 朋友卷钱跑路那天,他在派出所门口蹲了俩小时,看着警车进进出出,突然想起电子厂组长说的“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”。 那时候他觉得组长是老古董,现在才咂摸出味儿——营盘再铁,也得先有个营盘不是? 他以前笑话考公的人“不敢闯”,可自己闯了三年,闯丢了积蓄,闯没了搭档,最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快保不住。 出租屋的小桌前,他把《申论》范文摊开,阳光从纱窗透进来,在“基层治理”四个字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他忽然觉得,这些字不像以前想的那么“没用”了。 现在他每天下班就往家赶,外卖盒搁在桌角,边扒拉米饭边看网课。 有次中介店长问他:“还想开店不?” 他扒拉米饭的手顿了顿,筷子头沾着的米粒掉在《行测》题库上:“再说吧,先把这道数量关系整明白。” 以前他刷短视频总看“创业成功案例”,现在推荐页全是“行测蒙题技巧”。 手机相册里,以前存的是餐馆装修效果图,现在是错题截图,备注写着“行程问题:注意单位换算”。 有人说这叫“向现实低头”,他觉得低头不丢人,总比头破血流强。 生活又不是电视剧,哪有那么多“逆袭翻盘”,能在摔跟头后爬起来,换条路接着走,就不算输。 台灯暖黄的光落在《行测》题库上,他用红笔圈住错题,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,好像有什么东西和三年前电子厂流水线的轰鸣不一样了。 以前他觉得稳定是“没本事”,现在才知道,能在风浪里稳住船舵的人,从来都不是没本事——他们只是更早看懂了风浪。 优惠券还夹在笔记本里,边角更卷了,可旁边新添的便利贴上,他用黑笔写着:“下周末模考,目标65分。” 字写得歪歪扭扭,却比当年餐馆设计图上的“开业大吉”,多了点沉甸甸的实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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