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9年，解放军士兵刘三毛，为给自己的兄弟报仇，在水潭中埋伏了四十多个小时，终于发现了那名狙击手的藏身之处，将他一枪打死。 这件事听起来像电影桥段，但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丛林里，这样的生死瞬间每天都在真实上演。 战场上的仇恨往往比子弹更能穿透人心，只是很少有人知道，这位年轻士兵在冰冷的水潭里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煎熬。 云南红河州的红土地养育出的汉子，骨子里都带着股不服输的韧劲。 刘三毛19岁那年放弃高考报名参军，本来想在部队考军校，后来发现边境的炮声越来越近。 当时村里有老兵说过，真正的军人不是在教室里练出来的，是在枪林弹雨中熬出来的。 他在新兵连的射击考核里5发子弹打出50环，这个成绩让狙击连连长拍着他的肩膀说，这小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。 1979年2月部队开拔时，刘三毛给家里寄了封信，信里没提打仗的事，只说部队要拉练。 出发前夜，同乡战友王二牛塞给他半块腊肉，两个人蹲在营房外的石头上，就着月光把肉分着吃了。 王二牛当时还开玩笑说，等打完仗回去，要请刘三毛去家里吃他娘做的酸汤鱼。 谁都没想到，这句话成了两人最后的对话。 攻克346高地那天，王二牛走在前面踩中地雷，弹片击中了他的颈动脉。 刘三毛抱着浑身是血的战友，眼睁睁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。 清理遗物时，他发现王二牛贴身的口袋里，还揣着两人入伍时的合影，照片边角都磨得起了毛。 从那天起，刘三毛就像变了个人，训练时枪不离手，晚上就抱着枪坐在工事里，眼睛盯着对面的丛林一动不动。 指挥部后来查明，造成我军12人伤亡的越军狙击手绰号“黑蛇”，就藏在附近的废弃水潭一带。 这个水潭常年积水，周围长满了一人多高的灌木丛，是个打冷枪的好地方。 刘三毛主动请缨执行猎杀任务，他跟班长说，自己水性好，能在水里待得住。 其实大家都知道，他是想给王二牛报仇。 三月的潭水温度只有12℃，刘三毛穿着单衣泡在水里，不到半小时牙齿就开始打颤。 他把压缩饼干掰成小块塞进防水袋，渴了就喝几口潭水。 水面上漂浮的腐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，蚂蟥顺着裤腿往身上钻，他只能咬牙忍着不敢动。 最难受的是夜里，寒风吹过水面时，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，比子弹擦过耳边还让人恐惧。 潜伏到第38个小时，刘三毛的手指已经冻得不听使唤。 他本来想活动一下手腕，突然看见对岸30米外的芭蕉叶动了一下。 这个季节的丛林很少有风，那片叶子的晃动显得格外突兀。 他慢慢把枪口抬起来，瞄准镜里出现一个戴着树叶伪装帽的脑袋。 就在对方枪口转向我方阵地的瞬间，刘三毛扣动了扳机。 子弹穿过芭蕉树干的声音很闷，但他清楚地看到那个身影晃了晃，倒在了灌木丛里。 战友们在水潭里找到刘三毛时，他已经昏迷过去了，怀里还紧紧抱着步枪。 医生说他的核心体温只有35℃，再晚半小时可能就救不回来了。 醒来后他第一句话问的是，王二牛的仇报了没。 当班长告诉他目标已经被击毙时，这个在水里泡了两天两夜没掉一滴泪的汉子，突然把头埋在被子里哭了。 战后刘三毛拒绝了部队的表彰，转业回了老家。 他在镇上的小学当体育老师，每天带着孩子们跑步。 有人问他战场上最可怕的是什么，他说是水潭里的寂静，那种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寂静，会让人疯狂。 后来他资助了一个越南孤儿，很多人不理解，他只是说，孩子是无辜的，战争的账不该算在他们头上。 如今边境线上的界碑早已爬满青苔，当年的战场变成了橡胶林。 刘三毛偶尔还会去烈士陵园看看王二牛，带上一瓶家乡的米酒，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说半天。 他说自己现在教孩子们跑步，不是为了让他们跑得有多快，是想让他们知道，和平年代的每一步，都该跑得踏实。 很显然，刘三毛的故事不是孤例。 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，有太多这样的士兵，他们用青春和热血守护着家国安宁。 这些普通士兵的名字或许不会被历史浓墨重彩地记录，但他们在水潭里、在战壕里、在丛林里的坚守，才是最真实的英雄史诗。 当我们今天走在和平的街道上，应该记得，那些曾经在冰冷潭水里泡过四十多个小时的年轻人，他们到底为我们换来了什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