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学儿子是个本科生，考上了公务员，每月挣5000 元。我儿子学历不高但是成为

同学儿子是个本科生，考上了公务员，每月挣 5000 元。我儿子学历不高但是成为了一名工厂技术工人，月薪达到 15000 元。真不知道 5000 块钱如今社会能干啥？上次同学聚会，几个老朋友凑一起吃饭，聊到孩子近况，那位同学特意提了他儿子的工作，说体制内稳定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，听着特有面子。我顺着话头说我儿子在工厂做技术，工资还行，没说具体数，怕显得太张扬。 上周三晚上，老同学们约在街口那家湘菜馆。 包厢里烟气腾腾的，剁椒鱼头的辣香混着白酒味，刚坐下，老张就拍着我肩膀笑，“可算把你盼来了，今儿得好好聊聊孩子们！” 老张是我们班当年的班长，如今头发谢了顶，说话还是那股子爱张罗的劲儿。 没等菜上齐，他就主动挑起话头：“我家小子去年考上公务员了，你们知道吧？” 他夹了口菜，筷子顿在半空，特意加重语气：“体制内就是稳当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，出去说起来，人家都高看一眼——这面子，花钱都买不来！” 我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，杯沿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，心里盘算着怎么接话。 席间有人搭腔：“公务员好啊，福利全！” 老张笑得更得意，我却想起小宇前几天视频里说的，车间里夏天四十多度，工装湿了又干，干了又湿，他擦着额头上的汗，说“爸你放心，活儿不累”——五千块钱的稳定，和一万五的汗水，到底哪个更值？ 我清了清嗓子，尽量让语气听着随意：“我家小宇也还行，在工厂做技术工，工资……够花。” 没说具体数，怕声音大了，桌上的气氛会变味。 老张“哦”了一声，没再追问，转头跟别人碰杯去了。 其实也不能这么比，我后来想。 老张儿子备考那两年，天天熬夜刷题，头发掉了一把，考上那天，老张在家族群里发了三条长语音，激动得带哭腔；小宇高中毕业后没上大学，去技校学机床，手上磨出茧子时，回家总把手藏在袖子里，怕我看着心疼。 那天的剁椒鱼头最后剩了半盘，没人再提工资的事，酒喝得慢悠悠的。 老张后来拉着我说：“其实我也愁，他那工资刚够自己花，房贷还得我搭把手。” 我愣了一下，原来他说的“面子”背后，也有没说出口的压力。 后来小宇回家，我跟他说老张儿子考了公务员。 小宇边修他的工具箱边笑：“挺好啊，张叔肯定高兴。” 他手里的扳手转得飞快，金属碰撞声清脆，“我这活儿虽然累点，但每次修好一台机器，厂里师傅拍我肩膀说‘小宇厉害’，那感觉，也挺踏实。” 我突然觉得，孩子们比我们通透。 他们选的路，自己走得稳当，心里亮堂，比什么都强。 就像湘菜馆里的那锅鱼头，有人爱它的鲜辣，有人嫌它的刺多，可端上桌时，都是热气腾腾的生活。 走出湘菜馆时，晚风把酒气吹散了些。 老张拍着我后背：“下次再聚！” 我点头，心里想着，下次再聊孩子，或许能少点比来比去，多点真心实意的高兴——毕竟，每个孩子的路，都值得被好好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