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13年,太平公主被李隆基赐死,临刑前,她对李隆基道:“看在我帮你登上皇位的份上,放过我的儿子。”谁知,李隆基却冷笑道:“你听过斩草要除根吗?”太平公主顿时泪流满面自尽而亡。 八年前长安宫变的刀光还未散尽,这位曾亲手将李隆基推上太子之位的女人,此刻正看着铜镜中鬓角的白发——那是她在神都长生殿前跪了三日,为第一任丈夫薛绍求情时,一夜急白的。 684年的冬天格外冷,太平公主抱着薛绍的囚衣在狱中哭到晕厥,而武则天的敕令像冰锥刺入她心:“薛氏谋反,不可留。”那是她第一次明白,亲情在权力面前轻如鸿毛。 唐中宗李显暴亡当夜,她带着草拟好的诛韦名单潜入临淄王府,李隆基案头的烛火映着两人眼中同样的野心——她要夺回被韦后窃取的武氏余威,他要摆脱“皇侄”身份的尴尬。 李旦复辟后,朝堂上半数宰相出自她的私宅,连内阁用印都要先经她过目。岑羲捧着奏章在公主府外候到深夜的场景,成了长安官场的日常。 东宫的梧桐叶落了又生,李隆基看似日日与学士们论道,实则案下藏着边将密信——那些被太平公主视为“粗鄙武夫”的节度使,早已暗投太子麾下。 当李旦拿着太平公主“太子非长,当立宋王”的奏折犹豫不决时,李隆基的佩剑已经出鞘。 太平公主不是没有察觉,她让侍女给东宫送去一盒“西域珍果”,果核里藏着密信,劝边将“择主而事”,却不知信使早已是李隆基的人。 713年六月初三,禁军如潮水般涌向公主府,太平公主的亲信们从醉梦中惊醒时,脖子上已架着冰冷的刀锋。 有人说她本无称帝之心,只想做第二个武则天的“影子”,可权力这东西,沾上了就像染缸里的布,再也洗不回原色。 武则天称帝撕开的那道口子,让太平公主觉得女性掌权并非妄念——她忘了,她的母亲靠的是数十年苦心经营,而她,只学会了用恩威笼络人心,却没学会平衡各方势力。 她遣人送去的归隐书被扔在地上,李隆基的回话像淬了毒:“先帝赐你镇国公主印,不是让你镇住朕的江山。” 回到私宅时,她摸出妆匣底层的旧玉佩——那是薛绍送她的定情物,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,竟比死亡更让人心寒。 李隆基踩着姑母的尸骨坐上龙椅,开元盛世的曙光里,藏着一个女人权力梦的破碎。此后百年,唐朝公主们再不敢触碰“参政”二字。 临刑前那句“放过我儿”,或许不是为了儿子,而是为了那个曾在长生殿前痛哭的自己——只是,权力的游戏里,从来没有回头路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