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的产房外，走廊灯光泛着冷白，李明攥着被汗浸湿的衣角，手心黏得能粘住墙上的

凌晨三点的产房外，走廊灯光泛着冷白，李明攥着被汗浸湿的衣角，手心黏得能粘住墙上的通知。护士抱着裹在粉毯里的小团子出来时，他腿肚子一软，差点顺着墙滑下去。 “来，爸爸抱一下。”护士的声音像棉花糖，可李明伸出的胳膊硬得像两根钢管。小家伙蜷成掌心大的一团，呼吸轻得像羽毛，他屏住气，指尖悬在襁褓外，不敢碰——那皮肤嫩得像剥壳的荔枝，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红印。 怀里的小生命忽然动了动，李明浑身一僵，喉结疯狂上下滚动，口水咽得咕咚响。他想调整姿势，胳膊却像生了锈，肩膀绷得能架住千斤石。眼珠子飞快瞟向护士，又慌忙收回，活像做错事的小学生，那眼神里写满“救救我”，逗得旁边记录的护士憋笑憋出了红脸蛋。 “放松点，托住屁股。”护士伸手帮他调整，指尖碰到他胳膊时，才发现这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原来平日里扛米袋不喘气的大男人，此刻连抱个几斤重的娃都像在拆炸弹。 小家伙打了个哈欠，小嘴巴张成粉红的O型。李明看着那细得像棉线的睫毛，忽然就红了眼眶。刚才在产房外想好的一百句“欢迎来到世界”，此刻全堵在嗓子眼，只剩下无声的傻笑，和悄悄收紧的、依然有些僵硬的臂弯。 后来他总说，那天的紧张不是怕摔着孩子，是怕这双粗手，接不住那么软的一个未来。 产科病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