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2年，看守张学良长达25年的刘乙光终于得到了调任的命令，恢复了“自由”。在离别前张学良给了他一笔钱，这让刘乙光非常震惊，因为在这25年的看守过程中，他没少虐待张学良！ 在台北送别宴上，白发苍苍的张学良向消瘦的刘乙光举杯，你既是我的仇人，也是我的恩人！ 刘乙光在衡阳师范校园里和黄克诚辩论救国理想时，哪想得到后半辈子会成了“专职看守”。他救过张学良两次命，一次挡子弹，一次破规矩送医，这是恩；可日常里的折磨，克扣物资、纵容家人欺辱，这是仇。人就是这么复杂，坏得不彻底，好得也不纯粹。 张学良这笔钱给得有意思。不是施舍，更像是一种了结。他把二十五年的恩怨换算成具体数目，塞进信封，告诉对方：咱俩两清了。刘乙光跪地痛哭的那刻，估计才真正意识到，这二十五年他不仅囚禁了少帅，也把自己活成了笼中鸟。 有时候觉得历史特别会写剧本。当年黄埔四期那个热血青年，最终变成看押“叛将”的特务；而曾经叱咤风云的少帅，在漫长囚禁中学会了与仇人共生。他们都被时代捏成了自己都认不出的样子。 刘乙光晚年书房只挂和张学良的合影，背面写“清泉”二字。这名字取得心酸，或许他始终怀念雪窦寺时期那份尚未完全变质的关系，像山泉一样干净。而张学良活到百岁，在夏威夷看海时，不知是否还记得那个既救他又伤他的看守。 这两人的关系像一面镜子，照出极端环境下人性的挣扎。没有纯粹的善恶，只有被命运搓揉的普通人。所谓仇人与恩人，不过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，在时代的强光下不停翻转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