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5年11月14日晚上,顾维钧临睡前像往常一样进浴室洗澡,边洗边与浴室外的严

云隐幽谷觅仙踪 2025-09-16 01:32:08

1985年11月14日晚上,顾维钧临睡前像往常一样进浴室洗澡,边洗边与浴室外的严幼韵说第二天打麻将请哪些客人来。说着说着,浴室里就没了动静,严幼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便走进了浴室,只见顾维钧静静地蜷缩在浴垫上,就像熟睡了一样。 1985年的纽约,十一月的夜里风很凉。东74街的一间公寓里,水声忽然停了。那会儿顾维钧在浴室里洗澡,还在和门外的严幼韵说着第二天麻将要请谁来。她在屋子里应和几句,没多在意。过了一会儿,没听到动静,喊了一声“老顾”,没有回应。进去一看,他安静地躺在浴垫上,像是睡着了。九十七岁的生命,就在这样一个夜里停下了。 往前翻,他的一生几乎和二十世纪的中国外交绑在了一起。1888年,他生在嘉定,一个出过不少读书人的地方。家里本是官宦,后来转去经商,父亲成了交通银行的首任行长。顾维钧小时候过得算殷实,但父亲清楚,科举这条老路子已经走不下去了。于是让他进了圣约翰书院,学英文,接受西式教育。 1904年,他去了美国。那会儿才十六岁,英语虽好,但还不够,他先在库克学院学了一年语言,再进哥伦比亚大学。学的是国际法和外交。1912年拿到博士学位,论文里提到过一件事:少年时他亲眼见到一个英国人鞭打中国车夫,只是为了赶去看比赛。这种羞辱他记了一辈子。后来常说,不平等条约和租界是中国人心头的伤疤。 回国以后,他被唐绍仪推荐,进入袁世凯的幕府,当英文秘书。那一年,他二十四岁。三年后就成了驻墨西哥公使,很快又调到美国。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出现在各国的外交场合,这在当时的中国很罕见。 真正让人记住的,是巴黎和会。1919年,中国作为战胜国参加会议,山东问题成了焦点。顾维钧据理力争,希望把权益直接收回中国。面对列强和日本的阻挠,他态度坚决,最后拒绝在条约上签字。虽然没能改变结果,但中国代表第一次当众说“不”,那一幕在国内引起很大反响。 之后二十年代,他推动过修约。和苏联签下《解决悬案大纲协定》,这是中国第一次在平等基础上和外国立约。跟比利时谈不拢,他干脆宣布废除旧条约。那时候,中国在外交场合还没什么分量,但他的态度让外界看到了一点不同。 抗战爆发后,他四处奔走,呼吁国际社会谴责日本、援助中国。很多国家并没有实际行动,但他觉得声音必须发出来。等到1944年,联合国筹备会议,他提出的意见被写进宪章。1945年旧金山,他代表中国签字,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成员之一。 他的感情经历也常被人提起。第一次婚姻是父母安排的,没有感情,很快就散了。第二任唐宝玥是唐绍仪的女儿,聪慧大方,对他的事业有帮助,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,但病逝得早。第三任黄蕙兰,南洋富商的女儿,财力雄厚,支持了他几十年,可两人性格差异大,长年聚少离多,最后分开。1959年,他在海牙迎娶了严幼韵。 严幼韵的身份不简单,天津富商之女,复旦大学毕业,年轻时是校园里出名的校花。第一任丈夫杨光泩,是外交官,在菲律宾被日军杀害。她独自带着三个孩子度日,后来进入联合国工作。她和顾维钧的结合一开始不被外界看好,一个七十多岁,一个五十多岁。可这段婚姻维系了二十多年,她把他照料得极好。顾家的孩子们都说,没有她,父亲活不了那么久。顾维钧自己也说过:“她是我晚年的依靠。” 晚年的生活节奏慢下来。他住在纽约公寓,每天清晨喝一杯热柠檬水,早餐要细嚼慢咽到近午,常配咖啡、玉米片、水果。午后和哥大的学者做口述历史,记录自己的经历。这一做就是十八年,稿子有上万页,成为研究民国外交的重要资料。傍晚他会去中央公园散步,喜欢倒着走,身边的老人们也学,叫作“顾氏行走”。他还爱画画,尤其梅兰竹菊,甚至凭记忆画过嘉定老城的地图。麻将是另一个爱好,每周都要有人来打牌,他常常输,可很高兴。 1985年,他走得安静,没有太多痛苦。追悼会上,海峡两岸罕见地给出一致的高评价,国外媒体也写下长篇讣告。对学者来说,他是中国近代最重要的外交家之一;对家人来说,他是爱麻将、爱散步的老人。 严幼韵把他的遗物捐给嘉定博物馆,在哥大设立奖学金。自己继续住在那套公寓里,一直到2017年去世,享年一百一十二岁。邻居们说,最后几年,她常常坐在窗边发呆,有时自言自语地说:“老顾今天喝粥了吗?” 屋子里的墙上,一直挂着两张照片。一张是年轻的顾维钧,穿大礼服站在国会前,神情坚毅。另一张是晚年的合影,他和严幼韵在中央公园散步,她挽着他的胳膊,他笑得安安静静。房间很静,光线照在相框上,那画面像被定格住了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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