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0年，大汉奸张景惠走进战犯管理所，却看见同为汉奸的儿子穿着军装站在门口。他很困惑，恍然大悟：“儿啊，你骗的我好苦。” 张景惠，1871年出生在辽宁台安，家里穷得叮当响，父母早逝，靠哥哥摆豆腐摊养活。1902年，他跟张作霖拜把子，甘当小弟，帮着剿匪，立下不少功劳。1906年，张作霖高升，他也水涨船高，当上管带，驻守洮南。1910年，他进奉天讲武堂读书，表面钻研兵法，实则替张作霖刺探情报。1917年，他升任奉军旅长，1920年当上察哈尔都统，八面玲珑，混得风生水起。1928年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，他侥幸逃生，次年当上哈尔滨特区行政长官。1931年九一八事变，他直接投靠日本人，宣布哈尔滨独立，搞了个治安维持会，彻底卖国。1932年，伪满洲国成立，他搬到长春，出任参议府议长，两个月后当上“国务总理”，为日本侵略者卖命，干尽坏事。 张景惠生活糜烂，娶了七房姨太太，最宠七姨太徐芷卿，一个戏子出身的女人，生下儿子张绍纪。1922年，张绍纪出生在哈尔滨的洋房里，仆人伺候，吃穿不愁，九岁还不会自己系裤带。张绍纪在学校却不好过，1931年日军侵占东北，父亲当汉奸的事传开，同学指着鼻子骂他是“汉奸的崽”，他气得不行，1935年直接离家出走，留了封信骂父亲卖国。他徒步逃到朝鲜，结果被父亲派特务抓回，从此管得更严。他不甘心，埋头读书，啃巴金的《家》、高尔基的《母亲》，思想越来越左，隐约想干点大事。 1940年，张绍纪以绝食逼父亲，争取到去日本早稻田大学读书的机会。1941年，他弄到关东军南下的情报，证明日本人目标是南亚，不是苏联，这情报辗转送到苏军，帮了大忙。1943年，他回国，改名张梦实，意思是梦想成真，当上地下工作者，继续刺探情报，还偷运工厂纸张到黑市，换钱支援抗联。 1945年8月，日本投降，伪满洲国完蛋。张景惠吓得魂不附体，带着张绍纪直奔沈阳机场，想逃到日本去。机场乱哄哄的，他们刚到，就被苏联红军堵个正着，全部抓走，押到西伯利亚。1949年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，中苏谈好引渡战犯。1950年，张绍纪第一批回国，张景惠和溥仪等人第二批被送回，关进抚顺战犯管理所。 管理所里规矩严，战犯们得接受改造。张景惠听说首批回国的两百人全被处决的谣言，吓得腿软。进管理所那天，他拖着步子走进会客室，屋里摆着几只搪瓷杯，火炉烧得噼啪响。一名管教员走过来，军装笔挺，肩章闪亮。张景惠抬头一看，傻眼了，那人竟是张绍纪。他手里的布包掉地上，愣了半晌，哑着嗓子问儿子咋在这儿。张绍纪眼眶红了，低声说对不住父亲。张景惠脑子一转，猛然想起伪满时丢的情报、行动的失败，瞬间明白，儿子就是那个一直没抓到的“内鬼”。他手指发抖，冲儿子嚷，你骗得我好苦。张绍纪泪流满面，梗着脖子说，他选的是国家，不是家。 真相大白，张绍纪其实早就是地下工作者。伪满时期，他装孝子，混进父亲办公室，偷情报，害得张景惠多次行动失利。他还帮抗联弄钱，运纸张到黑市卖。1945年，他知道父亲要跑，立马通知苏军，把一帮汉奸全端了。在苏联五年，他继续潜伏，表面孝顺，实则盯着父亲一举一动。回国后，他公开身份，改名张梦实，在管理所当管教员，专门管这些战犯。他面对父亲的责骂，毫不退缩，说自己选对了路，国比家大。 张绍纪在日本留学时就干了件大事。1941年，反法西斯战争吃紧，苏联急需搞清日军动向。他借探亲回长春，装作帮父亲分忧，天天往办公室跑，翻文件，抄数据，硬是摸到关东军南下的计划，证明日本人没打算打苏联。这情报辗转到苏军手里，斯大林把远东部队调去打德国，保住莫斯科。1943年，他回国当地下工作者，改名张梦实，表面跟父亲缓和关系，实则结交伪满高官，套情报。他还把工厂的纸张偷运到黑市，卖钱给抗联，解了不少燃眉之急。1945年，日本投降，他得知父亲和溥仪等人要逃日本，赶紧通知苏军，促成抓捕。 在苏联劳改营，张梦实继续潜伏，表面当孝子，帮父亲干活，摘葡萄，捣果酱，暗地里观察战犯动向，还翻译《真理报》，给战犯讲国际局势。1950年，他第一批回国，公开身份，改名张梦实，寓意梦想实现，进入抚顺战犯管理所当管教员。他负责管理父亲那批战犯，组织学习，监督改造。见面会上，他穿着军装，站得笔直，面对父亲的责骂，掷地有声地说，他无悔选择，国大于家。张景惠在管理所老老实实改造，天天写自白，抄材料，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。他住单人小屋，床边放个搪瓷水壶，咳嗽得厉害，1959年病死，没等到特赦，终年88岁。 张梦实回国后，调到北京国际关系学院，干立法系主任，穿着朴素的中山装，天天备课、讲学，忙得不亦乐乎。他还当上全国政协委员，住进北京的四合院，院子里种着石榴树，枝繁叶茂。他没事就坐在藤椅上翻书，日子过得平静又充实。2014年，他病逝，享年92岁。他用一生证明，人没法选出身，但能选自己的路。他选了国家，选了民族大义，没让父亲的汉奸骂名拖累自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