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对自己很抠,对两个儿子却格外大方,是不是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呵! 菜市场的塑料袋被我洗干净晾在阳台,风一吹哗啦啦响,像串廉价的风铃。老伴总笑我"一分钱掰成两半花",可转身给大儿子转学费时,眼睛都没眨一下,那数字够买一阳台的新塑料袋。 早上煮鸡蛋,我总把蛋黄挑给两个儿子,自己啃蛋白。他们小时候不懂事,举着蛋黄问"妈妈怎么不吃",我就说"妈妈胆固醇高"。这谎话一说就是十几年,直到去年小儿子带女朋友回家,夹着蛋黄往我碗里放,说"阿姨说蛋黄营养最丰富",我看着碗里圆滚滚的蛋黄,突然红了眼眶。 我的毛衣袖口磨出了毛边,缝了又缝,领口松得能塞进两个拳头,却总在换季时给儿子们买新衣服。大儿子说"妈你也买件新的",我翻着衣柜说"我衣服多着呢"。其实衣柜最底层压着的,都是洗得发白的旧衣服,最贵的一件是前年生日老伴偷偷买的,我舍不得穿,总说"等有场合再穿",可这"场合"一直没等来。 菜市场的王婶知道我抠门,每次收摊都把卖剩的菜低价卖给我。"你呀对自己太狠,"她称着土豆说,"上次看见你给儿子买进口水果,那价钱够买一麻袋土豆。"我笑着应着,心里却盘算着大儿子考研辛苦,得吃点好的。他总说"妈别给我寄东西",可我每次去邮局,包裹还是塞得满满当当,有他爱吃的腊肠,还有攒了很久的零花钱。 去年冬天,我冻得腿疼,舍不得买暖手宝,就灌了个热水袋揣在怀里。小儿子视频时看见,第二天就寄来个电暖器,还附了张纸条"妈别省着,电费我交"。我摸着热乎乎的暖器,眼泪掉在开关上,这孩子刚工作,工资还没焐热就给我买东西,自己却在出租屋里吃泡面。 老伴的老毛病犯了,咳嗽得整晚睡不着,我要带他去医院,他说"买点止咳糖浆就行"。可转头听说小儿子要买车,他立刻从床底下摸出个铁皮盒,里面是他攒了半辈子的养老钱,"给孩子凑个首付,年轻人在外打拼不容易"。那铁皮盒上的锁都锈住了,打开时掉了一地铁锈,就像我们这代人磨不掉的牵挂。 大儿子结婚时,我把压箱底的金镯子给了儿媳妇,那是我当年的嫁妆,戴了三十年舍不得摘。老伴说"留着给你压箱底",我瞪他一眼"给孩子们更实在"。婚礼上看着儿子给儿媳妇戴戒指,我悄悄抹眼泪,这镯子当年是我妈给我的,现在传到下一代,亮晶晶的光里,藏着三代女人的心事。 有次整理旧物,翻出小儿子小学时的作文本,上面写着"我妈妈是世界上最抠门的人,她总吃我剩下的饭,穿旧衣服,可她会把最好的留给我"。字迹歪歪扭扭,却看得我鼻子发酸。这孩子从小就懂事,知道我给他买玩具,自己却舍不得买根冰棍,每次都把玩具让给哥哥,说"我是小男子汉,不用玩具"。 现在两个儿子都在城里安家,总让我们去住,说"给你们买了大房子"。可我还是爱待在老房子里,阳台能晾塑料袋,菜市场能讨价还价,邻居王婶还能给我留新鲜菜。他们寄来的补品我舍不得吃,都分给街坊邻居,说"孩子们买的,我吃不完",其实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,我的孩子们有出息了。 傍晚老伴坐在门口抽烟,我给他缝补磨破的袜子。夕阳照在我们身上,暖融融的。"孩子们寄来的新袜子呢?"他吐着烟圈问。"藏着呢,等你这双穿烂了再穿",我低头穿针线,线头怎么也穿不进针眼,就像我们这代人,总把最好的藏起来,留给最疼的人。 其实哪是抠门,是我们穷过,知道一分钱的重量;是我们苦过,想让孩子甜一点。对自己抠,是把糖都攒起来,一颗一颗塞给孩子;对他们大方,是把苦都咽下去,一点一点扛在自己肩上。阳台上的塑料袋还在响,风里带着饭菜香,这大概就是天下父母的通病,自己活得像根蜡烛,却想给孩子整个春天的光亮。
我楼下一个路边摊烧烤,都是街坊邻居老人小孩去吃串,老板一个人干,要啥考啥,话不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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